从玻璃外照进的日光使我昏昏欲睡,等了许久,才听到一句:“大抵,是会的吧。”
那我这盏茶真的没必要吃下去了。
起身,披上西装外套,低头对□□的干部红叶说:“你只是执行首领的任务罢了,我明白,不会让你为难的。”
“所以,我将给森鸥外送上一份无法被拒绝的建议。”
不仅太宰治可以和森鸥外做交易,手握王牌的我同样如此。
我手里握着的可不止是一副好牌啊,这是,王炸啊。
手放在她肩膀上,我轻声说道:“如果他继续介入我和太宰治这笔糊涂账中,那么我将向我自己共享一份情报,一份关于他如何与青花鱼联手误导魏尔伦的情报。”
关于他和青花鱼如何提前多年布局,如何故意将错误的信息透露给魏尔伦,然后引得整个旗会消失的情报。
关于他为了获取污浊的解放词,故意纵容青花鱼设局,害得“中也”落入所谓“父亲”之手饱受折磨的情报。
不知道“中也”知道了这一切的话,会不会和我这般做出同样的选择。
停顿片刻,我道:“森鸥外和我这边的太宰,有时可真像啊,红叶你说是吗?”
玻璃上倒映出我的表情,似是无比平和。
明知道森鸥外在这件事连尾崎红叶都隐瞒了下来,此刻的却故意给了后者线索,大概是因为——
我终于在这无数次博弈中厌倦了。
如果你们愚弄我却不用付出代价,那我就只好亲自去取这代价。
但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做了类似事情的太宰治此刻居然有脸在我面前装傻。
我更不理解在异世界的这些天,她是怎么有脸这般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早先甚至还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向我告白。
是的,已经回忆起来了,全部,全部的记忆,都回忆起来了。
为什么我总是无端对她产生怨愤之情,为什么我面对她时总是有无法忍受之感。
呵,原来这并不是愤怒啊,而是——
“真好啊,”恼人的女兀自感慨:“真是好久没有看到中也这满是杀意的眼神了。”
“原来我最爱的,还是你这幅样子。”
而是无法消解的滔天恨意。
想要杀死她这一点,似乎从来没有变过啊。
安静地站在吧台后,沐浴在冷白的灯光下看着与往日别无二致的太宰治,杀意如滚烫的热油从外界看不出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