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姜秉儿的胡思乱想暂停,将心思放在酿酒上。

这活计不算轻松。

最初的所有都要她自己一点点完成,旁人都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是姜二爷成了出力气的,帮忙运一下粮食,其余的也叫他掺和不了。

酿酒的地方安置在后院的偏房,做这个又闷热,又累人。整日里都泡在其中,甚至吃饭都赶不上。

姜秉儿沉迷酿酒,不知道的是此间经常会有人来观光。

云溪奉晨起去点卯,此时还早,就会顺势绕到后院去看一眼。

偏房门开着,远远都能看见白雾缭绕,蒸汽一层一层飘。

那个在他记忆中一点苦都不能吃的少女,挽着袖子,穿着一身干练的短襦裙,弯腰搅拌粮食,热得小脸通红。

他一般会看一会儿,看到她快发现为止。

不过姜秉儿一次都没有看见他。

姜秉儿在白雾热气中将粮食铺好,直起身龇牙咧嘴捂着腰扭了扭。

这活计真的很累。

她小时从不做活儿的,长大后也就是当年跟着老爷子学了半年。

骤然要全部捡起来弄,她身体有些吃不消。才短短几天时间,就累得腰酸腿疼,胳膊抬不起来。

一步步从偏房走回厢房,姜秉儿衣衫一脱,钻进浴桶舒舒服服泡着。

知道她累,姨娘和婶娘每天都是早早替她烧的有水,就是她从偏房出来后浑身有酒香味,每次都得洗洗。

姜秉儿伸手搭在木桶边缘,整个人也趴在那儿。

小脸被水一蒸,水嫩通红的。

她在想,今天在酿酒时回头,是不是看见了云溪奉?

不太确定。不过她似乎有好几天都没见着云溪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