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缪,你是不是兰道家那个小杂种的弟弟呀?”
“我的头发是苍色的,和灰色不一样。”他不厌其烦地解释着。
小怪物们笑嘻嘻的:“兰道老爷的头发才是苍青色的,你这充其量只能算是浅草色啊。”
洛缪被他们的话噎了一下。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些这些藏在玩笑中的利刃,并无虚假。
洛缪的发色继承自他的母亲,那个女人同样被冠以兰道的姓氏,自小恋慕着远房表哥——即使这位表哥身体上有些问题,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儿时的心上人。
婚后,她还没来得及享受多久的“爱情”,就因为难产死在了产房。
父亲说,全怪诅咒。
浅草色的长发被割下一绺,安放在洛缪的怀表中。
洛缪被送到了教堂中,隐去姓氏、藏好身份,成为了这里的见习牧师。
洛缪沉浸在往事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那些小怪物嬉笑着,仿佛认定了这个答案。
“不要嘴硬啦,你是在这里工作的见习牧师,即使和那个小杂种扯上关系,也是你的荣幸啊。”
才不是。
我才是父亲真正的孩子,是他认定的继承人,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们现在应该瑟瑟发抖地跪在我的脚边,亲吻我的鞋面。
“那是因为他的年纪比较小。就像廓叶树刚长出嫩芽时,叶片是浅绿色的,但是等到夏天的时候,它的颜色就会变得很深。头发也一样,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你们不应该这样肆意地谈论别人的身份,父母和生来的长相一样,又不是孩子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