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少年看着手中被撕成碎片的法典,仿佛宕机一般, 站在原地不动了。
戚晓:“盖乌斯是不是他的种,想必你的父亲是很清楚的, 但是他从来没有对盖乌斯的灰发有过澄清——以至于你也深信这样的流言, 认为盖乌斯根本不配冠上兰道这个姓氏。”
她笑了一声:“不愧是兰道家, 往自己的头上泼绿漆,才能染成这样的发色吧?”
达成挑衅的目的,戚晓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欣赏了一番小少爷几乎要变成青绿的脸色。
她话锋一转:“即使盖乌斯和你们有血缘关系,也不应该那么顺利地成为诅咒的容器——诅咒的源头是神明,而神的子民是无法欺瞒神明的。”
言灵依旧在发挥作用。
方才被刺激了几回,洛缪的神智已经变得清醒了不少,他试图对抗言灵的法则,但还是不自觉地开了口。
“当然,所以父亲想办法让他变成了狂信徒。”
“起初我们没有找对方法——我亲爱的哥哥实在很坚定,即使听了那么多闲言碎语,也没有陷入自怨自艾的境地,甚至变得更努力了。大部分人都是恃强凌弱的,当他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后,那些流言也从肆无忌惮的讨论,变成了私下里的谈资。”
“直到我发现了他的弱点。”
洛缪至今记得那个下午。
他作为父亲真正重视的孩子,一直被养在教堂中,作为见习牧师聆听人们的烦恼。
——这实在是一项很无趣的工作。
富人区的夫人们总是在纠结丈夫对自己的爱意、抑或是该不该接受情人的邀请;男人们总是在祈祷某位社交名媛能丢给他们象征春风一度的手帕、或者干脆把教堂当作社交和地下交易的场所;那些和他同龄的孩子很少来到这里,即使过来,也会用让人并不舒服的眼神看着他的头发。
那些用天真当作人皮的小怪物,总是用格外矫揉造作的语调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