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担心地赶到租房去了一趟,门刚打开就撞见一片惨状。
晚霞的流光是从天际倾泻而来的蜜色,暖光走过的道路彷若是被时空凝结般,静谧而微茫。
少年静躺在倒坍的桌椅间,画笔遍地散落。他像是在灰白废墟里被簇拥着,沉寂而安然地熟睡过去。
漆黑的睫毛在晚风中轻颤,或许是童话里小巧的渺灰蝶。
可是地上一摊一摊滴流的刺目的血色,还有几缕缠绕在他苍白的指尖。
呜哇!!——,
池安尖叫着哭得比挨一顿痛打还惨。
救护车的鸣笛声连天,把虚弱垂危的齐倦送进了抢救室。
……
屋子里。齐倦面色苍白地解释:“我妈送我去的医院,早上四五点才回来的。都困了就让她们回去了。”
“嗯。”
“郁月生。”齐倦捂着胃说,“我好疼。给我咬一口好不好?求求你。”
眉眼间黑得幽深浓郁,少年的小脸却白得快能看见细小的血丝,眼睫上也染着细碎的潮湿。
“……”
郁月生不知道他要干嘛,根据他们情侣间的经验大概是啃锁骨?
就跟刚才咬齐倦的嘴巴一样吧。
脑袋有点疼,但还是默默地把衣领往旁边扒了些。他的耳根都要烧红了,将眼睛朝下看。
齐倦忽然撑起身,手臂顺势环住了他的脖颈。少年人滚烫的呼吸就落在他的肩窝,像是蹭着新芽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