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抬手按一按疼痛的地方缓解一下,可是在这公众的场合,这般的情况之下,他只觉哪怕表露出来一丝一缕的委屈都是矫情。

所幸这灯红酒绿的地方,彩色射灯旋转不停,没人能看得清他惨败的脸色。

四座皆是热热闹闹的,数不清的欢笑声,还有酒杯碰在一起的清脆声响,都像是嘲讽。

齐倦抠了果盘里的几颗葡萄在酒杯里,这才将酒斟满。他说:“池隐。后果如何我自己承担,希望我喝完了这些事可以就此翻篇。你要是敢再找我妈妈说什么、做什么,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脸上明明带着淡淡的笑意,而在那轻描淡写的语气里,却透着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喝。”池隐冷着脸说。

坐在对面的陈其和对象还在打情骂俏,吵吵闹闹的。

陈葛欧听不清他们在说着些什么,只是看着齐倦将葡萄丢在杯子里,便抬手拦住他准备举杯的手:“哎?齐倦?你这是准备躲酒呢?”

陈葛欧拖过桌子上的盛冰块的桶,舀了好些冰块在齐倦的杯子里,喜形于色道:“那我帮帮你,多放点这个,酒也淡些。”

盛过碎冰的酒水在四射的灯光下面亮亮晶晶的,冰凉的雾气凝在杯身,缓缓流出蜿蜒的水迹。

看着那满满当当的还在微晃的酒水,齐倦感觉胃里翻涌着,喉底的酒液都快泛上来了。他举起杯子,努力把难捱的酒液一口气吞了下去。

只剩了几块消融了不少后圆溜溜的冰块,随着摔回桌上的动作,在杯子里头清脆旋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