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一身玄衣的青年,身形清俊、背脊挺拔,行走间步履沉而稳,脸孔覆着银甲面具,领口处隐约可见脖颈挂着一条细线,像是坠着什么装饰,套着护甲的手腕,却戴了一条格格不入的绿珠子手环。
侯曼娥与他擦肩而过,往下走了几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回过身往后望了望,楼梯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
约莫也是哪里的修士,凑巧住到这里来了。
侯曼娥摇了摇头,继续往楼下走。
楼下一群法宗弟子鸡仔似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侯曼娥阴记森森冷笑:“一个个都干嘛呢?!”
摸鱼看热闹的法宗弟子都是一个哆嗦,瞬间站得笔直,大声发出乖巧的声音:“大师姐晚上好!”“大师姐中午好!”“大师姐早上好!”
“…”
“…傻叉!是晚上啦!”
他们彼此互相瞪了瞪眼,扭头齐声发出更乖巧的声音:“大师姐好!”
侯曼娥:“……”
“刷碗的擦桌子的拖地的算帐的该干嘛干嘛去,我以后要是再看见谁偷后厨的瓜子花生米摸鱼偷懒不干活——”
侯曼娥皮笑肉不笑:“呵。”
“好的师姐没问题师姐!”
众弟子瞬间一哄而散,狼奔豕突厮打着争抢扫把簸箕、骂着别抢我的抹布四散而逃。
跑到最后一个的又被踹回来,把桌子嗑完的瓜子壳胡噜到怀里,那袖子抹干净桌子才撒丫子跑的。
侯曼娥环视重新明亮整洁的大堂,哼了一声,偏头对高远说:
“你去吧,以北辰法宗的名义,把人都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