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跟在她后面:“这个责任不该由您一个人担,万一出了事,那就是千夫所指。”
侯曼娥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当我想吗,谁叫该主事儿的人都没来,姓楚的估计是爬着来的磨磨唧唧还没到,姓晏的那个更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玄天宗那些二傻子宅在家里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更别提那个劳什子雍州主和他那白莲花小老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
高远保持礼节性微笑,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反正在他们大师姐眼里,世上九成九的人都是二货和傻叉,每次一张嘴,不损个十七八个人那都是不算完成指标的。
“不是我说。”
侯曼娥把三山各宗都数落了一遍,愤怒地总结道:“这些年是怎么了?怎么各宗各派里靠谱的人是越来越少,到头来居然都沦落到要靠我来顶梁子!这尼玛就离谱!”
高远憨笑:“是大师姐您神功盖世、能者多劳。”
侯曼娥冷笑:“都需要我当个能者,我看这沧澜界也是快完了。”
高远:“…”大师姐,您怎么疯起来连自己都骂呢。
“大师姐。”
高远叹着气:“您别这么说,您知道的,其实我们都愿意跟着您。”
侯曼娥笑容微微收敛。
很久以前,她怎么能想过,自己有一天要担负这么多人的命运。
她不自觉又摸一下手腕有些褪色的金镯,眼神有一瞬恍惚。
一线牵呀一线牵,千里相逢一线牵
——这是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她嗤笑一声,大步往下走。
从二楼往下绕过楼梯口,正好有一个人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