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和树想,她不是猫狗,那种脆弱可怜的姿态,永远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哪怕被囚禁,被禁锢,她也是恣意的,潇洒的。

她像什么呢?

酒井和树思忖,比起动物,她更像植物,类似玫瑰蔷薇之类颜色艳丽到咄咄逼人的花朵,你爱也好,恨也罢,招惹,打压,倾覆,她的眼里都不会有你半分影子。

似乎她生来就是这般冷漠傲然,高高在上,让人生出想将她拉进地狱,看着她堕落腐烂到只剩一具森然白骨的阴暗想法。

是的,她足够完美了,酒井和树双眸闪过一丝暗光。

曾经他将柳云昭视为最好的璞玉,他期待将女人打磨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可是她欺骗他,杀害他,毫不留情,他如今明白,她并不需要他的塑造,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去毁灭。

地牢里,正对着柳云昭的是一大片银灰色色的幕布,酒井和树一把掀开银布,那被布料遮挡的金属架就暴露了出来。

柳云昭见到金属架上摆放的东西时,瞳孔缩了一下。

“柳小姐,我听旁人说,红玫瑰有个听不得乐声的怪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修长的手指在各种乐器中流连,最后停留在了一把大提琴上。

“你说呢?”柳云昭指尖收紧。

酒井和树没有回答她的反问,只是道,“我以前学过一点大提琴,好久没拉,不只是生疏没有。”

他坐在靠椅上,将琴颈至于左肩,琴身放于两腿之间,随着弓弦拉动,纯美、浓厚的琴声在空气中飘扬浮动。

曲毕,他睁开漂亮狭长的双眸,看向那个面色如常,似是一点异样都没有的女子,“柳小姐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