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看着笔尖距离自己的眼球越来越近,保安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但所幸,在只有分毫时,那支笔停了下来。

“贺、贺先生?!”保安声线颤抖。

贺卻紧握笔的指骨发白,他的眼神清明一片,“抱歉。”

保安这才卸了全身的力道,惊魂未定地爬了起来。

这时姜墨也已经赶来,“贺先生,我很抱歉。”是他一时大意,以为贺卻会睡到明天,又怕他体内血液不流通,才解开了捆缚的束带。

贺卻沉默,走到柳云昭的床边,为她擦去嘴角的鲜血,“我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姜墨神色凝重,“怎么会……”

贺卻看向因为药物依旧未醒的女人,她肤色莹白如玉,睫毛纤细,唇色撩人,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蔷薇玫瑰都不及她分毫的美貌。

“我突然想……让她吃掉我。”贺卻微微蹙眉,“哪怕清醒时,这种冲动也依旧不减。”

姜墨因为他的话心头一跳,“能控制吗?”

“我不确定。”贺卻感受着手腕处的疼痛,长叹一口气,“别告诉她我的异样。”

他不想让柳云昭离开,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两人之前没有交集,但他就是对柳云昭有种超乎寻常的依赖,以至于,当她上次离开后,他转辗反侧,无法入睡。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的母亲在他未记事前就过世了,他脑中没有丝毫关于那个妇人的记忆,这个称谓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但他却一次次这样羞耻地称呼柳云昭。

“好。”姜墨是贺卻的主治医师,自然一切以贺卻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