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厚德并不理睬他,反而喊:“徐一辛!”
一直老神自在的丞相捏着笏板出来,看起来太子被弹劾一事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他仍旧从容淡定:“臣在。”
秦厚德探究地看着他:“太子与诸多年轻官员交往过密,还谋私提携这些人。而且听彭疏鸿的话,冯德麟的死与他似乎也有关系。”
他问:“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置太子?“
问丞相如何处置太子?这俩是舅甥关系啊!
许皇后早年病逝,这些年来,若不是徐一辛对太子的看照与培养,说句难听的话,这会儿的太子也不一定是他。朝中人人尽知太子对丞相恭敬有礼,丞相对太子也尽心尽力,在朝中多有扶持。
现在圣上摆明了要治太子的罪,却问与太子最亲厚的丞相该如何处置,其中蕴含的意味简直让其他官员都不由后背一寒。
谢昭倒吸了口气,不知道此刻是太子更难做,还是丞相更难做。
朝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等待丞相的答案。
在一室肃穆中,徐一辛捏着笏板,没有与秦厚德对视,而是低垂头,敛眸道:“依臣之见,太子在监国期间滥用职权,提拔近臣,实属不该。至于冯大人一事,臣倒不认为冯大人的死与太子相关,但是李典的腰牌出现在冯大人遇害之处是也不争的事实。太子没有管教好自己的侍卫,这点无可辩驳。”
停顿半晌,徐一辛面无表情地前倾身子,加重语气:“臣以为,太子现在的首要之事,不是管理政事,而是在家反省自身,正德立身。臣也希望以太子之鉴来让其他官员懂得分寸,踏踏实实地任职。”
咚
谢昭愣愣间,忽的听到不远处有东西坠地之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