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宝珍左右看看,觉得十分稀奇。
年少的弟子有的意气风发,有人垂头丧气,脚步也虚浮。还有鬓发花白,屡试不中的老弟子,紧皱着眉头,唉声叹气走进隔间。
忽然她想到县考一连三日都要待在小隔间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不由得心生同情。
院子就这么大,要容纳一百来号人,前后左右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有考生痰盂来解决排泄问题。
吃喝糊弄过去,一百来号人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还得高强度答卷,一日下来人不累死也得费去半条命。
不过,既然如此不方便,为何不能让弟子去茅房解决问题?
柳参看出她的疑虑,低声道:“往年弟子报备之后是可以去茅房的,可是有人被查出来作弊,不好交代,便把这一项也取缔了。”
应宝珍摇摇头,感慨这年头参加应试也很不容易。
应窈和同乡保举的四个人一起,接受胥吏的审查。
“应窈,年九岁。”胥吏将她的面容和画上的相对比,点点头:“乌发杏眼,身形瘦小,籍贯青州,进。”
应窈便跟着人一起进去。
她年纪小,又是面容娇俏的小娘子,自然有很多人盯着她看。但大家忙于核验,并没有多看。
只一道目光紧紧盯着她,像寻到猎物一般,让她如芒在背,皱眉去寻时又看不见人,反而被后面人催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