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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是高行俭出走,四处漂泊,闲来赚些笔墨钱维持生计,拜访往日故交。

而柳参大人有妻有子,还得养活府上几百号人,自然不能跟着他漂泊,便留在青州城。

应宝珍想明白这一切,心底只感叹。

应窈也仔细听着,歪头看看她。

应宝珍便笑,摸摸她乌黑的发顶:“你可要好生读书才是。”

“我晓得的。”应窈撅嘴,露出些许属于孩童的天真气息。

她已经给应窈给自己所能提供最好条件,眼下又有这几位大儒前辈教导,也能让她稍稍期盼一下吧。

再想想原身那不知晓还在哪里的哥哥应青,若是将来他打上门,自己也好有个应对法子。

高行俭和柳参仍在暖阁,小厮端来茶点便退下去,一室寂静。

万丈霞光透过窗棂照进来,一地碎金,二人沉默不言。

柳参凝视昔年好友,骤然发觉他老了很多,神情虽还是往日的沉静,却早已染上经年风霜,爬上细密皱纹。

他哈哈大笑:“行俭兄,你老了啊!”

高行俭叹气:“十来年未见,我如今也过不惑之年,哪能有往日意气。”

他话里有话,柳参笑容淡了些,高行俭蹉跎数年,自己又何尝不是?

想想在京都经历的风雨,思及今日在青州城的安稳日子,柳参叹道:“行俭兄,你也是知晓的,我如今有妻有子,过惯了安稳日子,也已经没有往日报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