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年过去,昔日旧友再次碰面,具是失去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只能对着自己和对方的苍老面容打趣了。
白驹过隙,光阴匆匆,百代交替何不如此。
“对了,”柳参问他:“你如今可有成家?”
在京都时高行俭醉心学问,教导太子,自然没有成家的心思,又经历了那样的纷争奔波,也不知眼下如何。
高行俭摇头:“我已经是半只脚迈进土里的人了,四处漂泊,哪能再留下妻儿受累。”
柳参知晓他性子倔犟,也不再劝:“等晚膳时带你见见丽娘他们吧,也让我小儿给你行个礼。”
他作为旧友,自然不能看着高行俭再这般蹉跎孤苦下去。
自己有两个孩子,让小儿子到高行俭面前尽孝,照料事宜,也算周全。
高行俭却拒绝:“怎能麻烦你这些事,我已经断了再收徒的念头,只想把窈娘拉扯长大。”
他这辈子没收过多少弟子,仔细算来也就只有废太子和应窈这个小娘子了。
太子聪慧自不用说,应窈却是出乎他意料的聪慧勤奋,总让他想起昔日教导太子的场景。
其余的都是在翰林院里稍作指导,算不上用心。
“那你作何打算?”柳参惊讶抬头。
时人重衣钵传承,不拘着亲生孩子还是弟子。读书人更重,总得桃李满门,子弟个个都有出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