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能将就,可他在病中。
每天凉水、凉药下肚。
风寒愈发严重。
“军医那里的药,还是在上个驿馆熬的,所以都是凉的,要不,瑶瑶用手给你捂捂?”沈瑶瑶歪了歪脑袋,杏眼含笑。
三哥一定觉得她很可爱吧。
“……”
沈朝暮心口发闷,他第一次觉得,她有时候太天真也不是件好事,与其用手捂,还不如烧柴火给他热药。
看着碗中的冷药。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放下药碗起身,“我有点不舒服,等下再回来喝。”
沈瑶瑶愣了一下。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沈朝暮已经走远了,她看着地上的药碗,和他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怪异。
是她的错觉吗?
三哥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
不过沈瑶瑶也没多想,毕竟人在生病的时候,脾气难免不好些。
沈朝暮怕被人发现,装作闲逛的模样在营地外围晃了几圈,最后才站定在马车的暗侧,他敲了敲车窗。
“谁?”
女孩似乎是在睡觉,突然一下被吵醒,温软的嗓音有些冷,语气更是不耐。
“是我。”沈朝暮拧眉,十分不满她的态度,“我有事要和你谈,能让我上来吗?”
听见他的声音。
顾棠暗骂晦气,“有多远滚多远。”
什么叫有事要和她谈,多半都是指挥她干活,不然就是想从她这里拿走什么东西。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沈朝暮厌恶地敛下眼眸,没得到同意也无所谓,他翻身上了马车,瞪着她训斥道。
“对着兄长说滚,教养被狗吃了?”
顾棠浅浅一笑,“对待畜牲,就是要严词厉色,我以礼相待,它还听不懂呢。”
眼尾恣肆地扬起。
沈朝暮怒了,后槽牙都快咬碎,太阳穴更是气得突突直跳,心中对她的不满达到顶峰,但想到今天来的目的。
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不和你计较。”
“听说你这里有热的药和水,匀一些出来,我可以付钱,你开价就行。”
等他身体好了。
看他怎么教训这个臭丫头。
“我的东西,不给畜牲,再多钱也不行,快滚,不然我叫严准了。”顾棠后靠在车板上,姿态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