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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心里越窝火,猛地抬手将她拂在地下,指着她骂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本王!”

望见他发怒的模样,忽然害怕起来,她不过是个死了丈夫的小小昭仪,借着假孕的名头逃过了殉葬,她如今无依无靠,除了眼前的人,纵然今天才看清他的面目,可她无可奈何,更没有退路。

拽住他的直身,惶恐求道:“我错了,是我不对,你带我出宫,殿下,求求你带我出宫,我不想留在这里等死。”

出不了宫,留在宫里头,日后假孕的事情一旦戳穿,她必死无疑。

孙昭仪跪趴在地下,悲哀到尘埃去求他,她没有依靠,只有眼前这个负心人。

原本就厌恶了,如今哭哭啼啼的模样让他厌恶更甚,伸脚踢在她肚子上,厉声喝道:“自己做的孽,凭什么叫本王给你担着!如今宫里都是那阮澜夜掌管,上回本王已经吃过一回亏了,他现在就等着揪本王的错处,本王要是带你出宫,岂不正中他的下怀!”

早知如此,还不如吊了脖子去殉葬!她瘫坐在地下,泫然欲泣扶住一旁的杌子,哀凄道:“那你要我去死么?”

他日那些甜言蜜语原来都是假的么,她有多么后悔,司马徽对她那样好,她为什么要受他的蛊惑,瞧,报应来的这样快。

“总之带你出宫连想都不要想。”他错眼瞥见她跌在地下,满脸泪痕的模样有些悲哀。狠心走出去,开了门又回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后半夜下了雨,刮了很大的风,雕花隔门在那里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承乾宫明间的槛窗没有关,每日酉时有专门的宫娥下窗户,可白日里太热,晚上锦玉就没让下窗户,谁知夜里刮起大风来。

“阿玉,阿玉,你醒醒。”

头疼欲裂,睁不开眼睛,她好像看见了阮澜夜,她就那样坐在她床榻边儿上,很着急地拉住她的手。

她朝她抿了抿嘴,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双手像是被下了钉子,她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可是却够不到。

渐渐没了意识,似乎听见碧蓉在床榻边儿上叫她,原来刚刚是个梦。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主子……”碧蓉披着交领袄裙,有些慌乱摇着锦玉,她瞧着昨晚就不大对劲,夜里下雨刮风,她起来关窗看见她挂在床边,怎么叫也叫不醒,一摸额头,烫得惊人。

一迭声叫人,嬷嬷清茹和小太监全都爬起来,小太监吓道:“怎么办?主子怎么着不是事儿,要不要通知阮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