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赵姐姐。”
“你平日里忙东忙西,总不太记得打扮自己。”赵阳道,“不过,你这样,便很好。
女为悦己者容,话是这样说,咱们大楚女子却是为所有人妆容,认识的,不认识的。闺阁冷清,外出限制又颇多,不失为消磨时间的法子。只可惜红颜易逝,此种寄托,打从一开始,便没什么盼头。”
沈兰静听赵阳说话,总觉现在是该下雨的。可天气又好得很。
她想说话,又知赵阳此时,大概不需她说什么。
“我与他情意最浓时,他也曾这样为我描眉梳妆,还道要与我这样天长地久地过一辈子。”赵阳笑道,“可我不愿做妾。我娘说我不知好歹。”
“他家庭院那么大,女人又那样多,院子后面的河水里都是漂浮着的脂粉。若是每人每天都要描眉,我何时能用上我的青黛。恐怕他还没描完,就先累死了,我更不愿做寡妇。”
说到这,赵阳笑,沈兰也笑。“要散时,他对我多少还有些情意在,便给我些银子做盘缠归家,叫我日后好好过活。我收得很理得心安,却没依他言回家,在此盘下一间店铺,从此做起了生意。”
“我做得风生水起,他夫人竟都过来买过许多,但他却不曾来过。”赵阳道,“他毕竟已做了军营主将,想来初见时不过尔尔。”
“主将……”沈兰身上再涌起久违的战栗感,“是五军营吗?”
“不错。”
*
自赵阳走后,沈兰一直魂不守舍,直到萧宁回来,才如梦初醒般。
萧宁颓丧道:“兰姐,我真是无能!这些日子几乎与他形影不离,谁成想此人说消失便消失,竟像是人间蒸发一般,遍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