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要跟沈兰吵架,那须得做足万全之策,否则,定然说不过。

一旦想通这点,争论的失败,与莫须有的罪名,似乎也可以释然。

白至秦乖乖认错:“我知晓了兰姐,日后我再进醉香楼,定然改正态度。”

沈兰用手磕了一把瓜子,又送去给他,白至秦受宠若惊地连忙挥手。

“倒也不必。”沈兰道。

小蕙眨着大眼睛,眼角通红。“为什么呢小姐?”

沈兰剥完瓜子,蒲扇轻摇,“人皆有自己一套生存之法,左右不过‘选择’二字。

你瞧她为卑贱玩物、自轻自贱,却不知她瞧你亦为寡廉鲜耻、逢场作戏,凡此种种,不过如是。她们靠出卖色相与皮肉过活,我每日起早贪黑,靠一手厨艺过活,谁又比谁强到何处去?

世间万事万物,本无高低贵贱之别。若非人为曲解,本该从来如此。”

白至秦叹服道:“兰姐……我真是服了你,你既有如此胸怀,何不一朝为官,为民请命呢?”

沈兰蒲扇一收,“诶,女子也可入朝为官么?”

“那倒是不能。”

“……那你说什么废话。何况,我早已说过,知之非难,行之惟艰——我这人见钱眼开,怕是要贪赃枉法,作威作福,鱼肉百姓,遗臭万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