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蔼却注意到林秋白的到来,台下那人孤身站在树下,身形单薄,唯独一双眼一如初见沉静似渊,当年他便是这样摸着他的头,轻声细语的给他讲解功法引他入门。
那些爬床绯闻,他压根一个字都不相信。
微微恍神时,他一剑刺入玉盘,却如同刺入泥沼,虽然他反应奇快迅速折身后退,但两人不过寸尺之距,盘里暗射出的镖擦过他的手臂,留下寸长的口子。
陈淑沅也被这一剑逼到台下。
她虽然输了比斗,嘴边却挽起一抹得意的笑。
“宿师兄真给咱外门弟子争气!”
在众人喝彩声中,宿蔼从台上一跃而下,他没有理会那些围上来的弟子,而是径直朝树下那抹身影走去,手心攥着汗,但他还没有走两步,便头晕目眩,吐出一口黑色蓦然往前栽倒下来。
道衍宗内外门弟子之间一向有些龃龉。
但修士以强者为尊,内门弟子天资聪颖,外门弟子资质参差不齐,直到宿蔼挺身而出,撑住了外门弟子的脸面,可以说是他们的灵魂人物。
这些人团团围上来搀扶宿蔼,有人对陈淑沅怒目而视,“你做了什么!”
陈淑沅和众姐妹远远抱臂站在一处,“我做什么了?”
“你什么都没做,宿师兄怎么会晕倒!”
陈淑沅闻言反问,“谁知道宿蔼自己有没有病?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
那玉盘里的暗镖是他兄长花了二十年时间制作的,毒性奇强,却不留痕迹,就算他们现在请来医修,也于事无补。
想到此处,陈淑沅畅快笑了起来,望着悲痛欲绝的人群反倒愈发得意洋洋。
试炼台上有值岗的医女,拖着小药箱走过来查看情况,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轻轻摇头,意思是她也无能为力。
宿蔼的同窗提着一口气顿时泄了,掩面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