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江怀越无奈地看了镇宁侯一眼:“侯爷今年九月新纳的第三个妾侍……”
相思脸一红,愠怒道:“侯爷竟然将我比作什么妾侍,我在大人面前有那么低声下气吗?”
江怀越吃惊地看着她, 没想到这样一句话就能让相思恼了,看来女子一旦确定了自己在两人之间的地位,那是轻易撼动不得的。
因此他只好好言相劝:“侯爷也只是打个比方, 说你对我关怀备至……”
这两人一交谈,镇宁侯更是睁大了眼睛,脑子几乎要忙不过来。
为什么原先在淡粉楼里见到的相思一直都是低眉顺眼,而在此时,她居然对江怀越甩脸色使性子?!
“蕴之……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他更是一脸惊诧地看着江怀越,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与先前完全不一样了,“你对她,这是哪门子态度?”
江怀越看看他,脸色又敛了起来。“怎么了侯爷,我不过是跟相思解释一下。其实本来我也想着找机会跟您详谈,如今您正好自己进来看到了,那我也不想再隐瞒。”
他端正了神情道:“先前被烧死的不是相思,当时她身陷险境,我又被万岁扣押在宫中,只得出此下策,以保护相思逃出了京城。”
镇宁侯愣了片刻,脸色一变:“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能让你这西厂提督都只能使出诈死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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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戍楼的小小房间内,江怀越将盛文恺曾经受人指使前来拉拢劝说,以及相思被白裙女子欺辱责打,馥君无故失踪又被害等一系列事情讲了出来,最后道:“我当日曾怀疑过金玉音,但苦于找不到证据只能作罢,如今她已贵为贤妃,要想从她身上挖出根源只怕是更难了……”
镇宁侯已被这么多突如其来的讯息惊得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久才道:“我素来听闻金玉音端庄贤淑,故此深得万岁欣赏,她竟会是这样的人?”
“我当侯爷是自己人,才会说这些话,否则妄议宫妃罪不可恕,我又岂会不知?”
江怀越言之凿凿,这少有的态度让镇宁侯也不得不陷入深思。
“那按照你所说的,金玉音能在短短几年内从司药女官升为贤妃,很有可能都是她精心算计而来的?”
江怀越道:“或许她背后还有人指点。”
“什么?”镇宁侯又是一愣,“你是说宫里有人做她的靠山?难道是太后?”
江怀越却摇头道:“未必……我总觉得仅仅她一人,做不了那么多事……”
正说话间,房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杨明顺听到里面有说话声,过来探问。江怀越把他叫了进来,开口便道:“你刚才去了哪里?”
杨明顺神色尴尬,支支吾吾道:“那个……有人看到我带相思姑娘过来,就找我打听她的情况……”
江怀越倒还没说什么,相思不由一惊:“难道这里有人起了疑心?”
“咳,不是,是想着打听你有没有许配人家呢!”杨明顺说到此,瞥了江怀越一眼,立马道,“不过我可是跟他说了,我这位姐姐早就定了亲,等她回去后就要选日子办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