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把她折腾成这副模样,他就不用那般激烈的手段了。
他该和缓一些,温柔一些,留些余地。他确是没料到,她是真情实意地把李周当朋友看待的。
虽说对他而言,很难精确地掌握真情实意这四个字的分寸。
“好看。”傅峤上前,堪称温柔地把那支百珠攒梅步摇插进她的发丝里。
蘅玉闭上了眼睛,身体前倾,额头抵在他上腹。步摇的珠帘在她脸侧摇晃,她眼角沁出的泪滴比珍珠更闪烁。
她拥有这样明艳美丽的好样貌,自然比任何人都会使用它。
蘅玉只短暂依偎了瞬间,就与他拉开了距离,泪眼莹莹地仰视着他:“傅峤,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她的哽咽的声音娇憨又无措,仿佛傅峤是她唯一的依靠,没了他,她就再也活不下去一般。
傅峤摸了摸她的眼,突然很轻微地笑了声。
蘅玉一愣。
她前世也没太见他笑过,他不管内里如何,外表向来清冷如素雪。这一笑,便仿佛雪后初霁,明亮,却也放大了冰冷,教她心头一颤。
随即,他像是失控一般,突然俯下头来,蘅玉想躲,头往后仰,却被他强硬地挡住。唇上传来重重的碾压感,他又用力咬了她一口。
一个略带泄愤意味,极为清纯的吻。
“你想我怎么做?”
“我想让御史台替我上书一份陈情表。”
蘅玉掏出厚厚一叠纸,交到傅峤手里。
那何止一份普通的陈情表,而是一张布满国子监监生名号印章的雪冤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