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撑死自个呀。”蘅玉一壁责怪,一壁叫跑堂上了壶乌梅茶。

裴子谦便放下了碗筷,他高兴,一时没收住。

从蘅玉手中接过茶杯,他随口问:“你偷偷摸摸的,跟跑堂打听了什么?”

蘅玉顿了顿,道:“你注意到了啊。”

“像老鼠似的,我注意不到才怪。”

蘅玉:……

“我去问他傅峤和永安公主走没走。”

裴子谦听她直呼靖王名讳,还是不太习惯。不过蘅玉向来如此,什么大裴、小裴,叫得满京城都这么喊他。

“他欺负你了?”裴子谦轻描淡写地问:“光说‘退婚’还不够,怎么还躲着他走?”

“你以为我在赌气开玩笑。”蘅玉鼓着脸。

“难道不是?你闭门思过不就是因为他和公主打了一架?”

蘅玉语塞,胡诌道:“其实是公主把我打醒了,我和傅峤不合适。”

当着她的面儿,裴子谦毫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全不信她的瞎话。

“我就是不喜欢了,不想嫁了。”蘅玉放弃地趴到桌子上,可怜兮兮:“怎么你们都不信呢。”

她这样说,裴子谦反倒相信了。蘅玉当初喜欢上靖王便轰轰烈烈,像是烈火烹油,歘得烧起老高。

如今油烧干了,火也该灭了。

裴子谦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吃完饭,喝完茶,蘅玉这顿饭便算是请完了,趁傅峤和永安仍在雅间,她朝裴子谦挥挥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