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药室空间不大,皮九妈捞来一个板凳让韩沉西坐下。
皮九蹲着,帮他把包扎的衣服解开。
露出泥黑的脚,皮九妈吐槽了句,“你这是...下池塘玩泥巴啦!”
韩沉西:“............”
皮九妈叮嘱皮九说:“你去弄盆水,先帮他洗干净脚,我把针给病人打上,再去叫你叔。”
皮九点点头,他出去找盆,皮九妈拎着输液袋到输液室。
房间里剩下韩沉西一人。
韩沉西看出来了,这诊所是私人的,亦或是说是皮九家的。
他丧眉耷眼,托腮感叹着,丢人丢到同学家里来了。
他可真有本事啊!
没两分钟,皮九手里拎着个白色的盆回来,盆搁在韩沉西脚边,他往里倒了些双氧水。
韩沉西见他伸手要帮他洗,忙说:“我自己来。”
“有点疼,你忍一忍。”皮九也没坚持,束手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疼是蜇着疼,但他一大男人,能忍疼,不至于乱喊乱叫的。
韩沉西趁着洗脚的时候,低着头,佯装不在意地问:“那个...刚送我过来的...那个...弋羊呢?”
他一直没在房间里看到她的身影。
“已经走了。”皮九说。
韩沉西搓脚的手一顿,“啥时候走的?”声音抬高了许多。
“一送你进来就走了呀。”皮九迷茫地问,“你找她还有什么事吗?”
“没。”韩沉西张口否认,心里却吐槽说,怎么走了呢,来都来了,我受伤这么严重,好歹同学一场,怎么也得陪着我等医生把伤口处理了吧,再不济...等医生下个诊断吧,确认我没性命之忧,再甩手走人也不迟呀。
更何况...我...还没说谢谢呢。
韩沉西怨念地叹口气,瓮声嘟囔说,“这个女生,心也忒狠了点。”
用双氧水清洗后,又用了碘伏消了毒。
医生姗姗来迟,中年男人个头不高,鼓着啤酒肚,四方脸盘,眼袋很重,估计昨夜没睡好觉。
捏着韩沉西的脚板看了看,对皮九说:“带他去里屋缝针。”
韩沉西听命令,像个兔子似的,又蹦跶去了另一间屋里。
皮九应该常在诊所帮忙,医生缝针的时候,他在一旁打下手,两人零交流,却配合地相当默契。
总共缝了六针,缝合好,医生退掉手套,扔进垃圾桶,对皮九说,“再给他打一针破伤风。”
皮九哦了声,起身拆针管引药。
哦?
看这架势,皮九是要亲自上场。
韩沉西咽咽口水,“你......你行吗?”他不太淡定了。
“我行。”皮九一脸稚气,回答却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