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流光说完这几句,其实才过了一炷香时间,离一堂课下还有许久,但她将那几张纸拍在案上,头一次没有半点礼仪气度地转身离开了。
天书斋内寂静无声,哪怕是和戚百休关系比较好的十一皇子都不敢看戚百休的神色,只能木着脸放空思绪。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只有戚百休愣愣地盯着那几张自己一晚上没睡、翻来覆去誊抄了许多遍的纸。
郑流光简直将他批得一无是处,更是把他当作了那种嬉笑师长的无礼之徒。
戚百休莫名觉得有些委屈,但是他却没有想要怪郑流光的意思。
在她看来,这几首诗可能就是出现得莫名其妙,甚至是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他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子不服气来,倘若之前他只是为了博得郑流光的关注,那么这一刻,他是真的为自己与郑流光之间的差距感到压力。
他自认不是什么坏人,平日里被老爹和哥哥接连教训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如今只是被轻飘飘说了几句,便溃不成军了。
与此同时,江陶也并不是继续在看热闹,郑流光的做法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她便观察着戚百休。
见他只是眼眸沉沉不知在想什么,而非如以前一般炸毛,江陶就知道戚百休这次是真的栽了。
十七年没开窍的人一时开花,偏生喜欢的又是与他格格不入的郑流光,只能说,他还有的磨。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让戚百休重振旗鼓,他看起来像是被打击得狠了。
“戚百休?”
没反应。
“戚明照?”
依旧没反应。
“戚盛,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