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之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只要不犯大错,锦帝就没办法撤了他的太子之位,更何况锦帝也没有其它儿子可以选择,锦帝还没糊涂到将天下交给祁明胥那样的无能之辈。
衾雅夫人想象着锦帝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幸灾乐祸道:“狗皇帝活该。”
祁丹朱淡淡笑了笑,她现在对锦帝仍然有怨,仍然有恨,这些怨和恨一辈子都不会消失,但锦帝对她来说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人了。
她离开京城这么久,除了她一直放在心里的人之外,盛京里的所有人和事好像都已经变得很遥远了。
衾雅夫人摇着羽扇,眼角留意着祁丹朱的面色,道:“我听说你儿子已经会说话了。”
祁丹朱眸光微亮,抬眸看她,眼神急切道:“朝朝会说什么了?能说几个字?什么时候会说的?”
衾雅夫人摇了摇头,“望瑶在信中没有多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陈皇后不知道祁丹朱还在衾雅夫人这里,所以在信里不会多言这些事,衾雅夫人偶尔看祁丹朱思念的紧了,才想办法帮她问几句。
祁丹朱失落的垂了垂眸,眼中漫过无法遮挡的思念,半晌都没有说话。
衾雅夫人看了她一会儿,正色道:“丹朱,我留你在塞外两年,你可恨我?”
祁丹朱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感激道:“我知道您把我留在这里,是担心我流落在外会不安全,您是为我好。”
“那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将冰融丸给了你,愿意放你走吗?”
祁丹朱轻轻摇头,茫然看着她。
衾雅夫人笑了笑,声音慈祥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留你在这里不止是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给你时间想清楚,两年的时间,应该已经足够你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祁丹朱轻声低喃,神色有些茫然,“我只知我想回京城,可回去之后要做什么,要待多久,我却都没有想好。”
她只是在得知可以离开的那一刻,毫无征兆的,甚至是有些冲动的想要回京城,这种冲动太过强烈,强烈到她没办法逼着自己去其他地方。
衾雅夫人问:“想过回去要做什么么?”
祁丹朱抬头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我得回京去给明长送药呢,多谢夫人,明长终于有希望可以重新站起来了。”
祁明长能够重新站起来,是比她报仇还要重要的事。
“还有呢?除了你弟弟之外,你还想见谁?”
祁丹朱微微怔然,失落道:“有些人不是想见,就可以见的。”
“为什么?因为你们隔着血海深仇?因为你欺骗过他?还是因为你讨厌他的父亲,所以也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