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朱忍不住笑了笑,她翻了个身,想起晚上能喝菌菇汤,不由心情极好。
她道:“我虽然在这里适应的还不错,可我的口味终究是中原人的口味,有些东西是一辈子也没法变的。”
衾雅夫人点头,认同道:“我也是,虽然在这里住了半辈子,可我还是不喜欢吃那些半生不熟的肉,也不喜欢喝那么烈的酒,所以齐尔东才在府里给我养了中原的厨子。”
祁丹朱笑了笑,“您和齐尔东王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衾雅夫人叹道:“人都死了,再好也是天人永隔了。”
祁丹朱看着远处的落日,微微有些伤感,夕阳渐落,黄昏往往是归家的时候,背井离乡的人看到日落难免会觉得有些孤寂,会想起那些本该等着她们回家的亲人。
衾雅夫人跟她一起看了会儿夕阳,看着她道:“望瑶来信说,狗皇帝最近又在上朝的时候提出要给太子娶太子妃了。”
祁丹朱心跳慢了半拍,眸色微微动了动,抬眸看向衾雅夫人,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陈皇后跟衾雅夫人感情甚笃,经常写信过来,祁丹朱偶尔会从衾雅夫人嘴里知道一些只言片语。
她知道君行之这两年越来越出色,他成为了让朝野信服的太子,百姓和朝臣们对他的信任和依赖,甚至隐隐超过了锦帝。
他用短短两年的时间清除了沈关山等人留下的党羽,同时削弱了祁明胥手里的权力,现在京城里除了锦帝之外,他毫无疑问是最大的掌权者,有陈家人和魏家等人全力支持他,所有皇子里已经无人可与他匹敌。
祁丹朱早知道君行之很出色,却没料到他动作如此之快,转眼,他已经成为真真正正的储君了。
祁丹朱还知道,这两年来,锦帝一直没有放弃让君行之娶太子妃的想法,君行之全都拒绝了,每次君行之都没有给出理由,只是毫无缘由的拒绝,每每惹得锦帝火冒三丈。
这一次……祁丹朱不由抬眸看向衾雅夫人。
衾雅夫人看着她眼中隐隐焦急的神情,故意不紧不慢地摇着手里的羽扇,就是不开口。
祁丹朱等了一会儿,抿了抿唇,微红着脸,抬手拽了拽她的衣角。
衾雅夫人轻笑了一下,才开口道:“太子还是没给狗皇帝面子,又当着朝臣的面给拒了,气得狗皇帝病了一场,看样子这次气得不轻。”
祁丹朱不自觉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莫名有些失落。
其实君行之同不同意娶太子妃,好像早就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当初走得那么决绝,君行之恐怕心里恨极了她。
他早晚会有太子妃吧……祁丹朱微微有些失神。
衾雅夫人没留意到她神色的变化,自顾自地笑道:“太子样样都好,就是老顶撞狗皇帝,狗皇帝估计是又气又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