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有一件事我也得告诉你,”佩玉似乎这口开的很艰难,“展公子一家,死罪免了,可活罪难逃,家也抄了,还得流放到北境去。”
叶悠垂下眸子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在鼻梁处投下一道影子。
她盯着自己鼻尖儿道:“我知道了。”
叶悠说不出自己心里那种发堵的感觉算不算难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展家的事,她既不开心,也不能像无关人等那样毫不关心。
她又想起展家那些牌位和展追孤零零的身影来。日上三竿,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心里却发毛。
.
五日后,叶悠听闻展家三十七口被押往北境,也是同天,丁仲庭来叶府找叶悠。
他到叶悠的院子里时,叶悠正和环儿剥莲蓬。
“仲庭哥哥。”叶悠客套的轻唤一声。
丁仲庭今日看来心情不错,将手里的食盒亲自递上去:“给你带了吃的。”
叶悠手里还抓着莲蓬,示意环儿去接。
环儿接到手后,丁仲庭道:“你去将这个摆放在姑娘屋里。”
知道是他有意支开环儿,叶悠并没有多言。
“悠悠,我有话同你说。”丁仲庭说道。
“好,”叶悠一点头,“你说吧,我听着呢。”
“展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丁仲庭直言。
叶悠面上没有什么触动,手指把玩起手中的莲蓬来:“我知道。”
她这反应让丁仲庭心头欢喜,好像如今在她眼里,展追像个可有可无的人一般。
“悠悠,”丁仲庭再上前一步,目光里的温柔,能将任何棱角磨平似的,“你应该一直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吧。”
叶悠手指抠着莲蓬边缘,依旧无理由的厌恶他,甚至不愿意抬头去看他一眼,只道:“我知道,你同我兄长一样待我好。”
“你知道的,我不想做的兄长!”丁仲庭直言,“从前,你只想着展追,我顾念你,不愿意让你为难,所以什么都没有问过你,如今展追走了,我才敢同你说这些,你知道我不想做你的兄长!”
叶悠心口又是一阵恶寒:“可是你只能是我的兄长。”
“为什么?”丁仲庭反问,“你不是已经忘了展追?”
“同他无关,”叶悠抬起头,“和他没有关系,我只想拿你当哥哥,从未想过旁的。”
“可我想旁的,”丁仲庭眼中神伤不停翻涌,“我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