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卷毛男人扔下沾血的纸巾,语气平平:“把你的眼泪憋回去,金毛混蛋。”

“现在是该哭的时候吗?”他愤怒的扯着降谷零的衣领,力道大的几乎要把他从椅子上薅起来。

“我问你,你的事情做完了吗?!”

于是降谷零沉默下来,与松田阵平对视。

半晌,这个金发男人率先别过头,脸上眼泪和血混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事情还没做完,”他说。“我只是……我只是放不下。”

大义、未来、权衡利弊、正确的、错误的、有价值的、没有价值的、牺牲小部分保住大多数——

那些大道理翻来覆去的讲,讲了十几年二十几年几乎要讲烂了,可谁又能轻易放下那么多条人命?

而平岛阳只是在一旁静默的看着。

下一刻,他的手机再次震动。

平岛阳低下头,拿出手机。

[平岛先生,我检测到了您的情绪波动,您在不开心吗?]

诺亚方舟发来的短信正躺在屏幕上,平岛阳扫了一眼,并不回答,只是转眼看向一旁床上躺着的诸伏景光。

这个猫眼男人和他的黑皮同期一样,眼下一片青黑,哪怕睡着也不安稳,甚至额头上包裹着一圈纱布,上面渗着血痕。

而监禁室中央的椅子上,形式一片混乱。

“小阵平,你先放开小降谷。”萩原研二拉住松田阵平的胳膊使劲往下压,试图让松田阵平先松开手,“小降谷就是一时想不开,很快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