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从警校就没怎么变的娃娃脸短短几天时间就清减了不少,如今眼下青黑,眼里充满血丝,嘴唇干裂。
“零。”伊达航放缓了语气,“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就不想和我们说些什么吗?就比如说好久不见之类的?”
听着同期好友的话,降谷零胸口堵的发慌。
他几乎逃避般的低下头,未擦干的眼泪随着重力落在腿上,砸出深色的水痕。
而在他身后,那双原本就握得很紧的双手再次猛然一握,从指缝间溢出一抹红色。
实际上在决定作为“安室透”进入组织卧底的时候,他就清楚的知道在黑衣组织里,哪怕作为情报人员也免不了要出任务,无论如何都免不了手染鲜血。
可他明明已经在出发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却无法预料到这样的发展和结果。
回忆里那些鲜红的血液在一刻不停的灼烧着,就像诅咒,而诅咒的内容是伴随着他枪响倒下的无辜民众、高官政要、富翁富豪……甚至于警界同僚。
下一刻,降谷零手上的红色滴落,和眼泪一起砸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随后这样的声响变得越发大且密。
这个男人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哭的这么狼狈。他低垂着头,金发凌乱无比,肩膀不住抖动。
“我、我不是——别叫我的名字!”降谷零语无伦次,“我杀了那么多人,呜,他们都是我——咳!”
降谷零话未说完,松田阵平的拳头就已经锤了上来,锤出他一声呛咳。
而看着降谷零鼻子下那道血,松田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