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里还是雪洲兰府吧？百里筱呢？我记得，在最后的时候好像看到妖蛋破开了，师父他……”

凌星阑耳尖微动，这是兽类妖族的共同点，虽然化为人形，听到什么微小的声音时，仍旧忍不住抖动耳尖。

有什么人正慢慢靠近这个房间。

气息很奇怪，有点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他警惕地走向门口，一道黑影倒映在门上。

身高大概一米六七，少年体型。

这么矮不可能是师父……

凌星阑有些失望。

“吱呀。”

门开了。

“我不管你是谁，劝你老实点，我现在状态好着呢，一个能打十个——咦？这位小弟弟，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凌星阑惊呆了。

被他掐住脖子的这个少年郎，面容稚嫩，五官精致，眉目却有九分像师父的样子，特别是他板着一张嫩脸，严肃正经，像个老学究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蔺鹤轩在外面偷偷生了个儿子。

那少年被凌星阑掐住脖子也不惊慌，忽然伸出手摸摸他的脸蛋。

“谁是你的小弟弟？再叫不对我，就罚你抄书。”

连声音都如此相像。

真是蔺鹤轩……

凌星阑张了张嘴，望着那张年轻稚嫩的脸蛋，愣是喊不出师父两个字。

少年时期的蔺鹤轩，墨发雪肤，青蓝色的眼瞳很圆，像名贵品种的猫崽，眉眼中有种凌厉冷淡的美，有如漂亮而锋利的琉璃。

蔺鹤轩见小徒弟盯着他的脸久久不说话，蹙眉道：“你不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吗？”

他暗想，那可有点糟糕，虽说他现在近乎无所不能，但这具神体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变幻，毕竟他是提前破壳，这具新身体的成长过程被中断了。

“不，我喜欢，你变成什么样子都喜欢。”

凌星阑没想到师父这么快就回来了，揉揉眼晴，发现眼前的人的确不是幻影，扑到他的怀里。

“是吗？我很讨厌变成妖蛋，因为我不能保护你，不能拥抱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为我牺牲，为我受苦。”

蔺鹤轩叹息一声，抱着他心爱的徒弟，嗓音低哑。

在妖蛋里，他听得到一切，感受得到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声地接受凌星阑供给的灵气，凌星阑日日夜夜吐露的爱语，甚至……凌星阑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