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光柱自长临仙山西北方冲天而起, 粗若苍木,亮比星辰,贯彻天地, 不管是修真界的修士,还是魔域的魔族,或者四处逃窜的妖族一时间都停止动作, 怔愣地看着远方的奇迹。
“那是什么?不、不可能!蔺鹤轩已经死了, 这世间哪里还有能渡劫成神的人?”
赵长老面无血色,素来狂妄嚣张的他想到某种可能竟也恐惧得浑身颤抖。
他旁边正在商议事情的木长老也蹭地站起来, 透过窗户遥遥望向天边的光柱,唇角浮现出一缕莫名的笑容。
“难道……真让凌星阑那小子干成了…爱情的力量可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啊…”
又听得轰然一声,天地间响彻神圣庄严的钟罄之音, 似是从九霄深处传来,神音飘渺,难以捉摸。
“下界妖族蔺鹤轩本为九婴之体,生性凶戾, 封印于寒天冰狱以镇其害, 虽越矩出逃,仙门百年, 行善积德,重关冰狱, 以妖邪之身行圣贤之事,亦可将功补过。今其心魔堪破, 情劫已济,功德圆满,特破格晋升为神族,不日前往天界任职……”
这道雄浑庄严的声音在天地之间久久飘散不去, 现在世间飞的、跑的、走的、坐的、睡的都知道长临仙山原来的师祖,现在下落不明的妖尊已经变成神君了!
有人毫不客气地嘲笑:“长临仙山那些傻子,叫他们不要卸磨杀驴,恩将仇报吧,现在人家原地飞升了,仇都结成这样,以后还想抱大腿?”
“是啊,都说世事无常,我今个儿可算是长见识了,成神啊,去天界,这可是多少年没发生过的事啦!开眼啦!”更多的修士则是啧啧称奇。
“我听闻蔺神君位极喜爱的道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位道侣想必也要飞黄腾达咯……”
“听说那道侣还是个男人,你说得生得多好看,才让蔺神君那么喜欢啊……”
除开这些修为较低的修士凡人还在原地闲言碎语,八卦不停,稍有功力的修士大能们则纷纷踏剑,前往光柱方向,这下可不是去斩杀妖孽的,而是去沾沾仙气。
那些个掌门谷主门主边御剑飞行边在心里痛骂赵有为有眼无珠!
如果没有揭穿妖身那档子事,蔺鹤轩还是大家的师祖,不得把成神的心法、窍门什么的分享给他们?现在好了,闹得不死不休的,这天界的好处肯定要落到妖族头上,想想就好气好亏哦。
这些人精似的大能们已打定注意,如果赵长老再与蔺鹤轩起冲突,他们铁定站在蔺鹤轩这边,现在师祖已经位列神君,不是妖了,也算是给之前的事一个台阶下。
“是啊,这下再请他回去做师祖,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了。”
“我也以为不错,到时候蔺神君做了师祖,修炼成神的法子怎么也得拿出来啊。”
大多数修士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前往雪洲兰府。
正赶往雪洲兰府的景天信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震惊之后则是安心,不过如何,凌星阑总算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卧槽,厉害了,蔺鹤轩这是飞升啦……话说这是情况?不应该还在蛋里面嗷嗷待哺吗?星阑,做了什么吗?”
景天信挠挠头:“那神血是送还不送?算了,这么热闹的场面,就是不送东西,看看也不亏,凭我和星阑的关系,怎么也有个特等座近距离观摩神君吧。”
不过蔺鹤轩现在当真需要这份神血,要不然他得过上几日才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
“师父!”
凌星阑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看装潢,应该是雪洲兰府的主殿。
他现在浑身灵气充沛,暖洋洋的,舒服极了,身上也并无伤痕,仿佛那些可怕的事从未发生,他还是长临仙山上那只在师父庇佑下整日无忧无虑的雪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