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吓得当即把他按在座椅上,用丝帕替他擦鼻血,嘴里不断细碎嘀咕着:“我的错我的错,我忘了这东西吃多容易上火。从明儿开始,我不送了。”
然后次日,池惟青的御桌上就出现了不沾荤油的,枸杞韭菜汤。
配料不同,功效相同。
池惟青深吸一口气,等她风寒彻底好了,他定要让她三日出不了琴语宫。
而到了箬竹风寒烧热皆痊愈那日,再往后数三天,正好是冬至日。
冬至祭天,祈祷风调雨顺,祝愿国泰民安,是老祖宗就留下来的规矩。不仅帝王与群臣需礼制虔诚,皇后也需与与天子出席共主持。
池惟青虽未正式立后,但心底早已有了谋划。在数月前便命尚服局依照箬竹的身形,赶制翟服。
他要与她,并肩,共祭天地。
莫大的殊荣,但箬竹私心里并不乐意去。且不说祭天大典,这名字一听就累人的很,得有好几个时辰吃不上东西,乃至饿肚子的风险。更重要的是,祭天,说穿了无非是祭祀上天,祭祀天神,可她自己就是天神啊。
掌管风霜雨雪的那些个仙君,也都和她是老朋友,平日里围桌打叶子牌的交情,却要她执香祭拜,这做不到。
何况她要是和池惟青成亲,小皇帝和诸仙君就成了平辈关系,才不存在谁该祭拜谁。
偏生人族最是讲究这些,数千年的规矩立在那里,她也不好多言什么,只是坚持不同意去。
冬至前夜。
赶工完成的翟服挂在衣架上,池惟青指给她看:“朕让人将礼服设计成了你最爱的红色,瞧瞧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