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眯着眼睨着对面,对面是通往南域各大岛屿必经的港口,此刻码头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防守的极为严密。
“就在这下吧。”盛言楚收回视线,扶着华宓君往船下走,“来时然舅舅信上说六月间南域战火歇了,没想到这会子竟又打了起来。”
南域和西北不同,战场都分布在海面,一时半伙危及不到与之相邻的内陆港,可眼下这局势远比月惊鸿在信中说的危险。
早知道这边战火纷飞,他还不如带着华宓君拐去江南玩一趟呢。
华宓君瞧出男人的郁闷,道:“南域这边既不安全,那咱们玩两日就打道回府,左右时间充足,到时候楚郎你想去哪散心我都陪你。”
盛言楚捏捏华宓君软和的掌心肉,轻笑道:“都听你的。”
华宓君脸红彤彤的,不知是晒着还是羞的,一下船,华宓君就拉着盛言楚在一条一行人的小巷里左拐右拐的穿梭。
得亏盛言楚体力好,不然就华宓君这跑不来不带停的节奏,换做别的书生,命得丢掉半条。
两人最终停在一栋长满爬山虎藤蔓的矮小院子前。
推门而入,令盛言楚惊讶的是里边很干净。
小院子中间长着一颗高大粗硕的枫树,树冠将小院子拢在怀里,一进去就有一股穿堂风往几人身上吹。
这院子是李家早些年置办下的,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下人过来打扫。
拎包入住后,盛言楚往大树底下的竹躺椅上一歪,清风拂面,耀眼酷热的阳光透过宽大的枫树叶细密地打在脸上,好不惬意。
院中华宓君正带着阿虎和山栀包南域有名的蟹肉水饺。
买来的海蟹个头肥大,盛言楚捧着茶水瞥了眼,嗬,足足有半米宽。
阿虎害怕多脚的小东西,华宓君则有很严重的密集恐惧症,蟹背上的斑点她不敢看,至于丫鬟山栀……掰半天也没能将蟹壳打来。
“我来吧。”盛言楚挽起手袖自告奋勇。
三人立马将中间位置让出来,盛言楚微一使劲,海蟹就一分为二,桔红色蟹膏诱人至极,华宓君拿出木勺开始挖。
“等会——”盛言楚捡起扔进水桶里的另外一半没肉的蟹壳看了眼,旋即又扔掉了。
“怎么了?”华宓君手顿在半空。
盛言楚拿走勺子将多的快涌出来的蟹膏往外扒拉,才三两下而已,桔红色蟹膏下突然冒出一股股绿色细流,转眼就滴到了地上消失无踪。
华宓君吓得瞳孔放大,丫鬟山栀胆子小,死死抱着华宓君的手臂。
“姑娘,那绿水不会是毒药吧?适才您要是搅拌开没让姑爷察觉到,那咱们吃下去岂不是都要中毒身亡?”
华宓君拍拍山栀的后背,心有余悸地觑了眼现在看来并无不妥的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