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昔回屋后,一一确认过窗锁,全都完好无恙,在她翻出那扇无锁的窗时,石春用来压风的衣服也还在原处。
更何况从始至终,跑出来追杀阮昔的就只有一人。
另一个消失到哪儿了?
阮昔心中百分百确定,屋里有内应。
可这事不能让殷承景知道,将三人全打入慎刑司严加拷问,势必会连累到石春。
自古皇帝眼里,都容不得沙子。
作为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威者,他可能会抱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心态,不顾阮昔的证词,对其也施以重刑。
她不能冒这个险。
殷承景的脸色虽着阮昔的讲述愈发变得不善,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既遇刺客,又为何要谎称有贼?”
提起这事,阮昔登时委屈上了,小鼻子一皱,几滴泪花便泛了出来:“说是贼,院子里的那些胆小鬼才敢追,否则等拖到巡逻侍卫们来,那刺客便更难抓了!”
“呵,鬼心眼倒挺多。”
“小人全是被逼无奈啊,也不知何时得罪了哪位贵人,屡次三番被暗算……”
阮昔故意留了个话口,果然,殷承景眉梢微挑:“这不是第一次了?”
她用袖口抹抹眼泪:“当日、当日小人被差去喂虎,那虎笼的锁怎么就那么巧被撞开了?明明之前都没事的!若非小人命大身上沾了山雀粪,恐怕当场就要被咬死了!”
殷承景倒是从未注意过这点:“可有证据?”
“就,就是因为没证据,小人才不敢轻易对人言讲,只是平日多加点小心,连睡觉时都警醒着……原以为是自己多虑了,没想到不详的预感竟全都是真的!”
她话中真假掺半,听上去很有说服力,再加上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样,让皇帝心中更偏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