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暗,视野非常模糊。

借着一点点灯光,他转头看到矜厌闭目躺在身边,身上单薄的亵衣连一丝皱褶都没有,眉目清俊极了。

凌止看了一会,忽然意识到所有被都在自己身上盖着……

他一下就精神了。

村里的晚上还是挺凉的,大屋也不例外,甚至还有隐约的风透进来,两人刚洗完澡很容易染上风寒。

见他似乎睡着了,凌止悄悄起身,尽量不弄出声响,小心翼翼地把弄乱的被子从身下抽出来。

床依旧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听的人直牙碜,矜厌似乎睡得很沉,这样都没被弄醒。

凌止松了口气,继续摆弄被子。

这被子虽然厚重但并不算大,两个人盖只能说是勉勉强强,他也有点冷,就分了一半盖在矜厌身上,自己也钻进被窝里。

刚才他睡得迷糊没注意,如今躺到床上他才意识到两人挨得有多近,他左半边身子挨着墙,右边手臂就完全紧贴矜厌胳膊。

也幸亏矜厌睡相好,手臂一板一眼的垂在身体两侧,身下的被褥连多余的皱褶都没有,否则他胳膊只要稍微伸开一些凌止就没法睡了。

唉。

他认命的侧躺将后背靠墙,这样还能松快一点,但也没强多少,石头墙又凉又硌让他很不舒服。

几年不怎么出门历练,过惯了娇气日子,他发现自己也不太适应这样的地方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又过了一会,他发现了跟矜厌一个被窝的好处。

他身上好热啊,跟个大火炉似的连带着他这边都暖了起来,凌止不自觉地从墙边离开,朝矜厌那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