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传言,皇上担忧睿王膝下子嗣单薄,所以没有立刻立储,那么,睿王求子心切,服食药物过度,热毒堆积无法排遣,所以发作而死,也是很合理的吧!”
这个理由其实有些过于恶毒了,简直就是连带着睿王的身后名声也要一并毁掉。但景曦只要一看见他现在尚且年轻的、带笑的那张脸,就会想起阎王递给她那本死者的花名册,以及万鬼齐哭、足以震天的悲愤嚎啕之声。
她闭了闭眼,心底的恨意几乎压抑不住。
谢云殊张了张口,却正看见景曦倚在桌边,十指交叠,笑容中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大仇得报的快意!
难道睿王和晋阳公主之前曾经有过极大的过节,以至于公主痛恨他至此?
谢云殊微一思忖,立刻替景曦找好了理由。
既然二人有仇,那公主手段狠些,也并不奇怪。
一念至此,谢云殊道:“既然公主心里有成算,我就放心了。”
景曦挑起眼梢看向他,声音甜蜜温柔:“你且放心,一切有我。”
她顿了顿,又道:“你记得敲打文绮宫上下宫人,免得有人心思浮动,生了异心。”
“那是自然。”谢云殊一口应下。
安抚了谢云殊,又将望舒抱了回来。虽然被困在文绮宫中不得出入,然而供应份例丝毫没少,闲时陪望舒玩耍,或是听谢云殊抚琴,倒也不觉无聊。景曦甚至有种难得的轻松闲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