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哼一声,面上浮出高高在上的矜傲来:“本宫是母后亲生,是父皇的嫡长女,自幼金尊玉贵,至于睿王,从来不得器重,论身份、论地位、论父皇的心爱,他有什么资格与本宫相比?有什么资格让本宫为他赔命?”
更何况,死了就是死了。在熙宁帝这里,死了的人绝比不上活着的要紧。
谢云殊抬手指向殿外:“文绮宫现下被封了,圣心难测,难以得知皇上是怎么想的。”
“放心。”景曦抬手往下一压,示意他安心,“睿王之死到处都是破绽,最多两天龙骧卫就能将前因后果查个清清楚楚,父皇势必会解封文绮宫,召见于我,至于这两日,待在文绮宫不出门反而是好事,你当朝官都是傻子吗?”
睿王之死最大得利人就是她,百官再愚钝十倍也能猜出来幕后黑手是谁。这两日上奏参她的奏折必定比雪片还多,待在文绮宫中反而能避风头。龙骧卫将文绮宫上下守住,固然她不能派人出去,可旁人也进不来,实在再安全不过了。
景曦起身。
文绮宫奢侈富丽,地上铺的都是厚重绵密的雪白地毯,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背起双手慢慢走到案前。
这一场刺杀,从头到尾都是破绽。她要算计的不是睿王的死活,而是熙宁帝的心意!
“兄弟阋墙、残害手足是大罪。”谢云殊提醒她,“届时百官上奏,哪怕皇上有心回护,也未必能抵抗汹涌物议。”
“本宫知道呀!”景曦转过身来,衣袂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她笑意盈盈,明媚动人,娇艳的容色胜似三春桃花。
“所以,本宫已经替父皇找好了一个理由。”
谢云殊回以询问的目光。
景曦在笑,只是那笑意中有恶意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