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们也太看得起我王简了。我为什么要去忤逆他,我只要乖乖听他的话,待他百年后,国公府的爵位便会落到我手里。
“我有大好的前程,只要对你们视而不见,我便依旧可以做那个清清白白的国公府世子,我为什么要受你们的蛊惑去忤逆他?”
窦昌怀没有说话,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王简步步后退,仿若他们这群人是洪水猛兽般。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两具遗体跟前,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
“阿兄,我要走了。”
他说走就走,头也不回。
窦昌怀默默地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然而不到茶盏功夫,那个人又回来了,红着眼眶,倔强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来送老师一程。”
窦昌怀笑了笑,也许他父亲并未白白丧命。
这个人,是个君子。
翌日他们把两具遗体火化后,严禹诸的骨灰由严家的仆人带了回去。
窦昌怀则要护送窦维归乡,家中还有亲人等着他回家。
王简送了他一程,尽最后的师生情谊。
两人一身白袍,一个携带骨灰盒,一个背着灵牌,快马加鞭赶往洛水。
途中京城那边消息走漏,国公府派人前来追杀。
他们遇到围堵那天已经接近傍晚,天空乌云密布,黑沉沉的,似要落下来般。
些许小雨从空中滚落下来,十匹骏马扬蹄飞奔,势必将窦家人首级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