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隽又不知道哪儿惹了新皇,年轻的女帝上来就把他在朝中的左膀右臂给支走了,失去儿子的洪江在京城少不得要夹着尾巴做人,洪家不能接受再丢失一个中书令的位置了。

洪津后来可能是想通了,给他送来一封信,上面全是指责的话语,把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骂的抬不起头来。

他已经是中书令,还要受这份气,不是他的错,也要挨骂,还无法反驳。

这就是嫡庶之分。

洪江抬眼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年,洪毅跪坐在他面前,收敛了平日里张扬跋扈气质的他,看上去老实极了,与在外时判若两人。

洪江反倒更熟悉这样的洪毅,因为洪毅在京城这些年,私下里都是这副模样。“此报极不寻常,纸虽然做工粗糙,但触之手感极佳,且不晕墨,可算的上是中品纸。还有墨,上面有经久不散的杏花香气。多半,是出自宫中。”

“叔祖父说的极是。”洪毅表示,他也是这样想的。

洪江点点头,“难为你注意到,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洪家嫡系的情报网在洪毅身边盘旋,这些年来,洪毅借助他的力量,侵蚀洪家嫡系的人脉,今次若不是洪毅相助,洪江没有“劝”兄长别回京城的本事。

洪江低头,枯瘦的指尖翻动《民报》,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字,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介绍五长史的一段文字上。

“长史,行五,是薛家的五郎。薛家近些年愈发得陛下青睐,盖因他家嫡庶之别,堪比天堑。”洪江叹了口气,“若我洪家也是如此,又岂会有今日之局面。”

洪家内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