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瑶询问:“您是不是想多了?”
“没有,我去年给一个男子超度亡魂,那家主人是个妇人,养了好几个好看的小郎君。”静安师太怕自己吓到了裴瑶,轻轻开口,又恐她多想,就拿人给她做例子,“听闻你的婆婆也有面首,私下里养着小郎君。”
婆婆?裴瑶眨眨眼,没有听懂师父的意思。
静安师太迈过脚下一道小小的沟壑,盯着裴瑶:“自然是太皇太后啊。”
裴瑶愣住了,仔细思考着师父的问题,对啊,太皇太后是她的婆婆。
她笑了,拍拍身上的泥土,朝着师父灿烂一笑,“师父啊,我明日回去了,回去伺候婆婆。”
“明日就回去?”静安师太舍不得,想到附近的疫情又只好按住自己的不舍,点点头,道:“也好,回去好,在这里吃也吃不好,回去多吃些,养得白白胖胖的。”
裴瑶唇畔的笑意更深了,牵着师父的手欢快地回到别院。
宫里的积雪被宫人清扫了,就连树枝上的雪也被内侍用钩子钩下来,确保不会砸到人。
宣室殿前的雪很厚,内侍们花了一日的时间才打扫干净,可前面扫过,后面来见陛下的朝臣就因脚步太快而滑了一跤,摔得四脚朝天。
皇帝不厚道地笑了,觑了一眼不苟言笑的太皇太后,她连忙收敛住笑意,让人去请太医来诊治。
太皇太后若无人批阅奏疏,皇帝在侧观看,不懂的问题及时询问,感觉一日间精进不少,神思清晰。
摔倒的臣下很快就整理好仪容来面见两位主子,带给一本账簿,长篇大就为了两字:要钱。
皇帝懂账簿,前后仔细看了一遍,皱眉道:“怎么花了那么多银子。”
“不满陛下,疫病已死了千余人,又逢大雪,饥寒交迫,若不拨银子救治,只怕死的人更多。”
“千余人……”皇帝咀嚼这个数字,心里对裴敏愈发痛恨,连带着裴家不喜,道:“抄了裴家,将银子拨给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