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陆玉英的面,她竟不敢说了,生怕从对方口中听到最坏的结果。
可事关紧急,必须得问。
陆齐光定定心,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今日我听人说起……长姐近来,与省试会元以文会友、情投意合,这是真的吗?”
陆玉英没有答话,默不作声地望着庭院内的碎石路。
可陆齐光亲眼看见,长姐的颊侧染上了一片不自然的绯红。
陆玉英再开口时,并没有直接回答陆齐光的问题:“原先我曾同你说过,有位无聊之人,常常往慧公主府送些诗句的拼剪。你可知那人是谁?”
陆齐光当然知道那人是谁。
除了关在镇国公府、日日拼字成诗的贺松,还能有谁?
但还没等陆齐光应答,陆玉英就垂眉低眸,娓娓续道。
“那人虽然无聊,倒也确实有那么几分才情。说我一点也不好奇,自然不可能。后来,有人接连三日登门拜访,亲自递来诗贴,我一看诗贴的辞藻与落笔,就知道他正是那送信的无聊人。”
“你说,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分明不曾见过我,声声句句却深入我心。”
“伯牙绝弦,知音难觅。”历来薄凉的陆玉英难得流露出几分柔情,“长乐,那人名唤居正卿,是本次省试的会元。他的名字,你应当听说过的。”
陆齐光没有应答。
她忽然感觉天旋地转,一颗心在胸膛里狂跳。
是了,陆齐光明白了。
是居正卿捡走了贺松被风吹走的手稿,抄取上面的诗句,送给陆玉英,才引起了这样的误会——拼字成诗的、书写手稿的,都是贺松一人,风格自然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