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人显得脆弱动人,说出来的话却一如既往地不动听,“元公子匆匆来此落井下石,本相知道公子与公子之父心胸狭窄,难堪重任,不知还以为公子全家俱身患隐疾,看不到来日呢。”
元岫研怒极反笑,“我本是好意,既然乔相如此不识人心,那我也无话可说。”他见乔郁在那摆弄袖口,忍不住道:“乔相先前已得罪方氏至极,不知道乔相打算如何善始善终。”
元清辉知道方氏断然留不得乔郁,本想着卖乔郁一个人情,让乔郁与他们合作也是好的,偏偏元岫研姿态太过,乔郁又根本不可能屈居人下,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
他出门,魏筎正急匆匆地进来。
元岫研恶意道:“愿乔相真能得偿所愿,令梅应琴指挥大军。”
乔郁道:“本相还是那句话,元公子想知道什么,不如自己看。”
元岫研拂袖而去。
乔郁喝了口茶润喉,喃喃自语道:“难道真与地方气运有关?”
他看着焦急的魏筎,目光又看到外面慌张一片,心中微微叹息。
宁佑政变时谢相等人何其悠然,诸位大臣被囚禁宫中,亦不算慌乱,怎么到他这里,还未知结果,却乱得宛如国都沦陷,天子被俘一样?
魏筎道:“乔相,梅应琴将军出事了!”
他刚至将军府,便听见府中痛哭一片,满府挂白。
他进入,只见平时珠光宝气的将军夫人与侍妾们一身雪白地跪在灵前哭泣,厅前正停着一具金丝楠木棺。
魏筎只觉浑身的血都凉了,颤声道:“夫人,将军这是怎么了?”
将军夫人哽咽道:“昨日半夜将军回来说饿,府中侍妾给将军煮了燕窝粥送去,将军喝过后便睡了,早上妾去叫将军起来,将军却……”她再说不下去,失声痛哭。
魏筎愣愣地看着这张雪白美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