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咽下没有立场的发问,低声反驳:“……我没悲春伤秋。”
“是么,那过来卖惨?”谈致北随口问。
邓展鸣眉头一皱,刚要发怒,就见他接过方舒雁喝空的水杯,语气轻描淡写。
“说得跟谁还没有个人渣亲爹似的。”他语气淡淡,“别拿自己经历的那点儿打击出来扮可怜,同情你还觉得自尊受冒犯。流什么血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但长成什么样的人总甩锅不了别人。想做什么样的人就去做,努力的姿势丑点也无伤大雅,最后成功了就没人笑你。”
邓展鸣听得一怔,愣愣地看着他,一时竟忘了言语。
方舒雁抬眸看向谈致北,浅浅莞尔。
“你变了很多。”她笑着评价,“之前谁和你这么说话,你肯定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我这几年逐渐发现,人变成普世意义上的完美,就是个磨平棱角的过程。”谈致北平静地说,低眸看她,侧脸在台阶旁的灯光中半明半暗。
“这个过程不太安全,谁靠得近,谁就受伤多。遇到难磨的材料,花费的时间更久,打磨我这么一块石头的功夫,可能够磨别的三块,最后也不一定就能完全磨好,劳心劳力。”
自己现在知道得挺清楚了。方舒雁失笑,看了邓展鸣一眼,一语双关:“功劳其实也不在别人,主要是自己愿意去磨,那就总能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