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禾都伺候好了,端着水出去。陆恒坐来床边,又免不了与她寻事儿。
“你的药膏是管用的,腿上的疤淡了。”
明歌迷迷糊糊的,话里也透着几分懒散:“药膏在妆奁旁的药箱子里,爷自个儿上吧。我要睡了。”
陆恒在侧眸乜她。即便是朝着床里睡,明歌也不难察觉到。经年累月朝夕相处,他这人的脾性,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自顾自地合上了眼。
陆恒在身后问了一声,“你今日,是怎么了?”
“与爷说过了,乏了。”她话里冷淡。
说完,便听身后陆恒兀自起了身,去妆奁旁取了药膏回来。他语气平静,又问,“你烫伤的地方可还疼?要涂药膏么?”
明歌淡淡:“已经好了。”
“给我看看。”陆恒来寻她的手。
明歌恍恍惚惚,也不好扭捏,手被他拉了过去,身子也仰面躺了回去。
那双丹凤眸瞥来她面上,透着些许心里的不如意。而后又仔细打量着她虎口位置的旧伤。
“早就好了。”明歌只想抽手而出。
陆恒没让,修长的指节掐着她虎口旧伤的位置看了看,一双眉头忽的捏紧,随后便见他合上双目,侧颜过去两指捏了捏眉心,似是不妥。
明歌不关心他好不好受,借机抽了手回来。“已然都好了,便不用上药了。爷顾好自己便是。”
陆恒手中忽的一空,手指合了合,没留住人。便见她将自己卷向床里,睡了。
他想来是亏欠了她,那蒋氏的事情处理不妥,他也有些过责。方他亲自将人过问了,才算是安顿妥当。
第二日傍晚,随侍陆三先回了府上,与明歌带了话。
“爷今儿夜里有应酬,不回来晚膳了。叫我先回来,与奶奶送这个。”
陆三递过来个檀木镶银丝的长匣子。明歌接来打开,便见一只银镶玉的雕玉兰花簪子。
脑海里些许记忆袭来,画面清晰又冰冷。
这簪子她很喜欢。却在将要到来的那个冬日里,让青禾典当换了银两。
她已不想再待在京城了,正要打点些盘缠,南下寻父亲和小弟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