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的神色这才缓了缓,“难怪祖母要我和嫂嫂多学些。那这账目的事儿,便且先不提了。”
明歌抿了抿唇,笑笑,“将来你定下亲事,将来要主持一家中馈。老太太定会亲自指点一番的,又怎会全托付给我呢。”
这会儿的功夫,方去松柏堂的小路上起了些许动静。有妇人哭着,正被人扶着往松柏堂里去。明歌定睛望了望,那妇人是生面孔,听着众下人的口舌,是来了寻老太太说道理的。
老太太年岁大了,如今府上事多,明歌有些担心老人家顾不上心力。
二姑娘也望见那边情形,先起了身来,“我们可也要去看看?”
“嗯。走吧。”
松柏堂里,新上了一道儿冰车香笼。老太太招待外客,不论贵贱,素来很是礼貌。
来的妇人姓蒋,自称是新科探花郎耿宜之妻。明歌瞧着她样貌端正,穿着很是朴实,可官话还说不大正,带着些许川中一带的口音。这会儿,老太太虽叫人赐了座,蒋氏却依旧自愿地跪着,哭哭啼啼的,叫老太太面色都不大好了。
“我便是想着,若他仍是不肯叫我见一双儿女,我便将城北这些大宅子一间间的拜访了过去。也好叫如老太太这般的大人物,都知道知道,那新登科的探花郎,原是个怎样的人。”
蒋氏话里的怨气,明歌如有所感。那场梦中,她也好似很久都没见过初姐儿了。便很能体会蒋氏的冤屈。
老太太却叹息了声,“你的事情,也算是听人说起过几回的。可你来我这儿,我也帮不到你什么。即便是在座的都信你所说的,知道探花郎为人不佳,抛弃糟糠,又叫你们母子分离。永康侯府上,也不好帮得你什么。你不如去寻顺天府府尹大人,说明你的冤屈才好呐。”
蒋氏哭着,“老太太以为我是没有去么?可顺天府尹又哪里肯为了我得罪了安尚书大人?”
老太太没法儿了,望了望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