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住了我。’
这是我从中也眼中读到的情绪。
但是啊,chuuya,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作为实验体逃离的你是一定会被重重限制的。
既然如此,那束缚我的人凭什么不能是我?
选我,不是更好吗?
往事已如尘,若要问五年前的太宰治,她是绝对不会想到她和中也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但如果问两年前的太宰的话——
呵。
“好奇心驱使中也来到我身边,然后我扣留下了她。”
遥记往昔,残存的记忆已然泛黄。
“啊啊啊,难道我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不适合当黑手党首领吗?异能特务科想用异能开业许可交换一份情报,可是却我毫无头绪,武器库还被人偷了,真的是一堆事啊,不如直接打包好行李趁没人发现逃回老家吧。”
在被装饰成诊所样子的房间里,有着黑色长发的医生站立在屋子的尽头,苦恼地抖动着捏在手里的一张纸絮絮叨叨个没完。
尔后从角落里传出一个女孩的平静声音:“异能特务科想要的是什么?”
这意料之中的回应让医生勾了下唇,好似就等着这句问话。
她侧仰着头看向天花板,曲起的右手食指挂蹭着脸颊似在回忆当时的情景:“好像是索要一个武器的下落吧,据说最后现身的地方是八年前横滨的镭钵街。”
说罢低头看角落里先前出声的养女,摸了摸下略显消瘦的脸上突然挂上了欣喜的笑容,她颇有些欢天喜地提议道:“不如太宰君替我去调查吧。”
一瞬间如云开雾散,所有苦恼都迎刃而解:
“太宰君是我的养女,自然代表着我的权威,代表着港口黑手党的牌面,用来应对异能特务科真是再好不过了。”
越说越是欢欣,越说越是信服,最后犹如一锤定音般笃定:
“而且所有人之中,我只放心你来主操这件事啊!”
委以重任的话语换来低沉萎靡的回应:“因为我是注定将死的污点证人吗?见证你杀死了先代的全部过程。”
这话让自诩她养母的人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太宰君这样想太失礼了,我可是你的母亲啊,你可是我的女儿啊,这天底下寻常人家,会有母亲这么算计女儿吗?”
举起双手好似讨饶,左手是手术刀,右手是针管,站在窗下的森鸥外对同样隐藏在阴影中的养女微笑。
她背对着明亮的窗户让人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手上金属的锋芒。
有气无力地抬头看向装模作样的女人,好似这头颅重千斤,少女说出的话语漂浮如游魂鬼火:
“撒谎。”
“生母尚且食女,更何况你不过是我的养母。”
她的姿态是臣服的,她的言语却颇有种孤注一掷之感。
“蜘蛛会狩猎雄蜘蛛,螳螂幼虫会互相蚕食,雌响尾蛇会吃掉无力长大的幼蛇。”
“母与女之间,从未曾有过超越寻常情感的爱,自然如此,人亦如此,我也不觉得你所言的母女之情能胜过你对权力的渴望。”
尾音很快就消散在空间中,可这话语中的割裂感却并不会简简单单就消失不见。
放下的双手揣在身披的白大褂口袋中,将黑发束在脑后的医生温柔地道:“太宰君确实是我的继承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