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一瞬间心动就是心动。
池泽言小时候读过一首诗,上面写着:“记得当时年纪小,我爱谈天你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多少。”
降谷零就是他年少的梦和如今的花落。
就像天边突然出来了一束亮光,可是他还来不及伸手抓住,就已经消散。
执着于这个答案的是‘池泽言’,不是他。
“景光哥在非洲。”池泽言将手从降谷零的手里抽了出来,“我会让阿纲派人送你过去,景光哥的新身份这几天我会完善一下,等你们回日本,一切就都准备好了。”
语罢,他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警视厅还有黑衣组织的人,一切小心,零哥。”
这是池泽言留给降谷零的最后一句话。
他要等的,从来不是降谷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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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泽言还是孤僻的小孩时,降谷零曾带他去看过一场电影。
因为不了解他的喜好,降谷零就选择了当下比较热门,评分很高的一部悬疑推理片。
那时候池泽言有很久都没有出门了,不太习惯这样人多的场合,由于池泽言有些不太配合的原因,两人到达电影院时,电影已经开场。
池泽言站在漆黑的影厅里,顿时茫然无措,就连看电影的位置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找。
长时间的封闭与对外界的排斥,让他几乎丧失了与这个社会相处的能力。
不过他有降谷零。
还好他有降谷零。
金发黑皮的青年不急不忙地站在他的身后,略微等了一段时间后,确定池泽言自己无法解决这件事时,才轻声提醒道:“我买的第七排,你跟着我就好。”
降谷零俯身凑到了池泽言的耳边,他的嘴唇距离池泽言的耳朵只有一厘米,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池泽言的侧脸上,让池泽言不由得耳尖一热。
明明池泽言已经习惯了黑暗,在这样的环境中行走无虞,可是降谷零还是大步迈到了池泽言的面前,宽大的掌心牢牢包裹住了池泽言的小手。
温热而又干燥的感觉传到了池泽言的心底,仿佛在沐浴冬日午后的太阳,与他这个人一样。
池泽言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降谷零的身后,眼神死死地锁定着地面。
他没有看向前方,却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坚定的相信,自己会到达远方。
降谷零买的第七排中间的两个位置,整个电影院有十五排,这是最好的观影场所。
等两人完全坐下后,池泽言才发现,即使影厅陆陆续续地坐满了人,但是第七排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仅如此,他们前方一排的四个座位,和后方一排的四个座位都没有人坐。
显得两人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
降谷零发现了池泽言打量的举动,他笑着把少年左顾右盼的身子扭回荧幕前,朝着右方悄悄倾斜,用一种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在池泽言的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