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家的马车停在凌不疑面前,裕昌靠着草垛,望着不远处的好戏。
“这初次见面就如此普通?凌不疑这一副执行公务冰冷的煞神样,小女娘能看上他就奇了怪了,也不知道当年我怎么就看上他了,连笑都不会笑一下。”
“郡主还不是喜欢将军的少年英才?长相俊美?”蒹葭戏道。
“蒹葭,你几日未洗澡了,怎得一股骚臭味?”
裕昌凑近蒹葭闻着,却不曾闻到什么,又四处闻了闻,那臭味似乎是从她身边草垛里传出。
裕昌低头一看,只见一只脚连忙缩了回去,吓得她立马站直了身子。
“蒹葭,你去看看马车修好了没。”
支开蒹葭,裕昌望着凌不疑的方向,不断指了指草垛,凌不疑终是看到了她,却装作不曾看见的模样背过身去,气的裕昌险些失礼大骂。
而她过于显眼的举动,同样也惊动了草垛里的人。
“别动!”一把匕首抵在裕昌腰间,裕昌不敢在轻举妄动,身子僵直得站在草垛前。
“少主公,裕昌郡主那是怎么了?”梁邱起再次提醒道。
“管她作何!”凌不疑对裕昌的偏见,始终不曾消退,无论她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有意之举。
“不对,郡主的样子不太对劲。”梁邱飞同样道。
凌不疑这才看向裕昌,只见她惨白的脸,紧抿着唇,呼吸似有些急促,身子更是板直,他望了望她身后的草垛,忽然架马而去。
“将军!这位将军不是要搜车吗?您要去何处啊?”李管妇不由分说,想要拦住凌不疑。
“让开!”
见那边传来了声音,抵在裕昌腰间的匕首竟也松了几分,这人要逃!
见凌不疑正往这边而来,不知为何裕昌也不似之前那般怕了,拔过发髻上的银钗就往那人手上刺去。
“啊!”一声哀嚎从草垛里传来,匕首掉落至地,裕昌死死踩住,却不敌那男子一推的力气。
裕昌被推倒至地,生生扑倒在凌不疑面前,他不曾上前相扶一把,而是后退一步,拉开了自己与裕昌的距离,才挥了挥手,派人将草垛中人拿下。
“将军饶命啊将军!”
“把人带走!”凌不疑一声令下,那男子被人架走,他依旧不曾低头看一眼就在他脚下的裕昌。
“郡主,郡主没事吧?”蒹葭被这场面一时吓得出了身神,如今才急忙去扶裕昌起身。
裕昌被那人一推伤了脚,如今钻心的疼让她生生忍着,若非是真的站不起来,她怎会如此倒在凌不疑脚下!
“郡主还要装到何时?”凌不疑的话如一盆冷水浇在裕昌身上,他果然是如此想她。
“阿姊,阿姊可是受了伤?”少商本想看个热闹,却见裕昌倒地不起,立马下车跑了过来。
在少商与蒹葭的搀扶下,裕昌才忍着疼痛勉强起身,她一忍再忍,如今看着凌不疑似躲瘟神一般躲着自己,气便不打一处来。
“将军是否觉得,我还和四年前一般?将军也并非那天神降世,是否对自己过于自信了些?”
“好,那就请郡主别在追着凌某不放!”
“甚好。”
凌不疑转身便走,面上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
“阿姊要不还是做我的马车回去吧?”少商看了眼因车轴损坏,一时无法动弹的马车,劝道。
“那就麻烦妹妹了。”
马车上,少商扭捏了许久,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你想说什么?”裕昌看出了她似有话想说。
“就……我这个人最好听些闲话,阿姊与那将军有何渊源啊?”
“不曾有渊源,少商以后碰到此人,记得绕路行之,碰到此人如同煞星,会不幸。”
“我运气最不好了,我可不想再不幸了!”少商不断摇着脑袋,“还有一事啊……我听那将军叫阿姊郡主,你真的是裕昌郡主?”
“我自然是,只有你家那恶奴敢如此对我。”
“主要你穿的也不像个郡主,我险些也以为你招摇撞骗呢。”少商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道,“既然如此阿姊可定要在府上多留一会,替我挡挡才行。”
“我是定要去瞧瞧的,看看府中夫人如何惩治恶奴!”裕昌与少商击掌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