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讲的是——吸血鬼的传说。传说中的吸血鬼祖先,艾索洛贝拉女士,”宾斯教授在讲台上踱步,“在她还是一名巫师的时候,她有三个仆人,可她的仆人们却将她送上了火刑架。她靠假死在行刑前侥幸脱身,再度归来,一怒之下杀掉了仆人们,取出他们的心脏,制作成了三件圣器。自此,她拥有了靠吸血来获取生存和法力的能力。”
台下一片窃窃私语,我则格外地聚精会神起来。
“作为祖先的艾索洛贝拉不断地对渴望永生的人类进行初拥,扩大自己的族群势力,在全盛时期,吸血鬼的强大曾让巫师们十分忌惮。直到文艺复兴时期,艾索洛贝拉与一个古老而强大的巫师家族做了一个交易,该家族将让吸血鬼得到能够在白天出现的能力,而吸血鬼也将服从于巫师。可那个家族食言了,在艾索洛贝拉率领所有吸血鬼出动看日出的那个破晓,他们用古老的法阵杀光了吸血鬼,可艾索洛贝拉却神秘地失踪了,三件圣器也不知去向。从那以后,魔法界再无吸血鬼的出现。有人认为她已经死了,有人认为她只是在辗转和寄生,希望借助巫师的力量重获新生。”
宾斯教授说完后,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不过,这一切都是未经证实的,吸血鬼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那么,我现在要提问一个同学,《魔法传说大全》的第一版作者是谁?”
全体同学:“……”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教授,您这提问的伏笔埋得可真长……
时光如水,静静流淌,1975年的第一个月很快就结束了。帕金森先生和其夫人给我写过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他们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表示抱歉,担心我是否被吓坏了,并打算请我去做客或来学校看我。
他们还说,那天的“坏人”已经进了阿兹卡班。
我松了一口气。
对于信的内容,我理解的言外之意是,时机成熟时,帕金森夫人就要履行她的承诺了。
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到帕金森夫人出院,我就被送进了圣芒戈。
这天的黑魔法防御课上,沙克尔教授神秘兮兮地说自己带来了一只极其危险的魔法生物,并多次警告同学们在得到允许前,一定要站好队,远离它。
大家都屏气凝神,不敢作声。
然而在沙克尔教授紧张兮兮地揭开那块神秘的黑布时,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只抖动的碗柜赫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大家都不愿相信,让沙克尔教授都保持警惕的“危险生物”居然是几乎家家都有的碗柜。
“安静下来,孩子们,”沙克尔教授大声说道:“这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碗柜,这是一只……”
“脏兮兮的碗柜。”波特悄悄踮起脚和他身边的布莱克说,没想到被沙克尔教授听到了。
“波特先生,接话茬是个不礼貌的行为,格兰芬多扣5分。”
波特不得不乖乖闭嘴。我这才发现,布莱克居然长高了不少。
“这是一只博格特,而且是一只很高级的博格特。”沙克尔教授解释说,“那么,有谁能告诉我,博格特这种魔法生物的可怕之处?”
莉莉高高地举起了手。
“它是生活在阴暗狭窄地方的变形者,会变成遇见它的人所最害怕的东西。没有人知道博格特的形状,因为没有人见过它的本相。”莉莉自信地回答道。
“完美,伊万斯小姐,格兰芬多加5分。”沙克尔教授赞赏地说,“那么有人知道,应该如何去对付它吗?”
西弗勒斯举起了手:“想着一些好笑的事情,大笑并念‘滑稽滑稽’,教授。”
沙克尔教授更满意了:“非常棒,斯内普先生,斯莱特林也加5分。孩子们,现在请你们排成一列,用这只博格特来练习一下‘滑稽滑稽’咒语。我先给大家演示一遍,然后就是每个人的练习了。”
沙克尔教授一挥魔杖,碗柜的锁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一位一脸阴沉的老人。
“罗尔德·沙克尔!”老人吼道:“你怎么又拿着全都不及格的成绩单回来了?”
沙克尔教授哈哈大笑道:“噢,父亲,这当然是因为——滑稽滑稽!”
一道白光闪过,眼前的老人的头顶上冒出许多五颜六色的花朵,它们都开始唱歌。
“rowrowyourboat.gentallydownthestream……”
大家都大笑起来,沙克尔教授则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吧,我都这么老了,还会害怕我父亲的训斥。”
“这可太有趣了,走,我们到前面去。”莉莉饶有兴趣地看着沙克尔教授的演示,拉着我的手站到了队伍里比较靠前的位置。
格兰芬多的学生几乎都排在前面,在清一色的红色袍子里,我的绿色袍子显得格外突出。前几个同学都进行得很顺利,除了当波特的博格特——莉莉穿着婚纱挽着西弗勒斯的手走出来时,莉莉气得差点晕过去,而波特则是一边唱着“结婚了,结婚了,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一边淡定地把男主角换成了自己。
莉莉更生气了。
布莱克站在我的前面,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博格特居然是他的母亲,而他和他母亲的关系似乎已经恶劣到水火不容。
他假笑着给那只博格特甩了一个“滑稽滑稽”,然后甚至看都不再看它一眼,就转身离开了队伍。
轮到我了,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前一步。我最害怕的会是什么呢?是我母亲的尸体,还是我绝望地在她的坟前守护时,近乎流干的泪水?
我在队伍前站定。
门锁被打开,刹那间,一道黑影闪过,我的脑袋突然像裂开一样剧痛,耳畔也响起了剧烈而尖锐的呐喊声。我想听清那声音的内容,双膝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发软。我跌倒在地上,用双手紧紧地抱住头,想要拼命地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蓦地,周围开始寂静下来,头疼欲裂的感觉再度袭来,我的视野逐渐清晰起来,睁开眼,我却看到了自己的身上、手上、散落的长发上和眼前的地上都沾满了鲜血。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识。
不知这样睡了多久,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居然是那天的幻觉中的雪山。身上传来的剧痛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我想活动一下双手,却陡然发现我居然被锁在了一根白色的柱子上,荆棘做成的锁链紧紧缠绕在我的腰间,两根钉子穿透我的手腕,将我死死地固定在柱子上,动弹不得。
我或许是被钉在上面许久了吧,脚下的一道道血痕已经凝固,新流出的鲜血也不是汩汩而出,而是近乎流干。奇怪的是,在这样严重失血的情况下,我的意识居然出奇的清醒,我猛然意识到,那天幻觉中被钉在柱子上的人居然就是我自己,而我的脑海里也浮现起许多陌生的记忆。
荣耀,密谋,背叛,行刑,一切都是陌生的词语,可一切都是熟悉的经历。
我被钉在这里,等待着我的将会是——火刑。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宾斯教授所提到的艾索洛贝拉和她的火刑,而当这个名字在我心中闪烁时,我的头皮便忍不住开始发麻,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