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经查有一凶犯潜入宁王府,现命御林军搜查王府抓捕凶犯,任何人不得阻拦。”
高公公亲口传过谕令,朝御林军打了个手势,对着谢容姝道:“王妃见谅,这是皇上的口谕,奴婢们也是奉皇命办事。”
若是楚渊“活着”,皇帝未必会这般派人搜府。
可现在,这宁王府“没了”男主人,就连高公公,在面对谢容姝时,也没了以往的客气恭敬。
既是皇帝的谕令,谢容姝自不敢阻拦,在御林军搜府之时,便命三喜公公将王府一干众人全喊到前院,任由高公公带着人,拿着几张画像一一比对。
不仅如此,高公公还命人在院中放了一盆清水,每比对一人,便有专门的人,用清水为其净面查验,为的是防止有人易容。
谢容姝留意高公公手里的画像,共有三张,一张是念真易容前的样子,还有两张是念真易容以后的样子。
画像将念真的骨相清晰画了出来,一看便是出自善于易容人之手。
可见这次,不过短短五日时间,德妃已经将灵云观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恐怕,就连谢容姝在回谢家之前,曾在灵云观生活过这种事,都已被德妃查的清清楚楚。
高公公带着御林军搜府,用了整整一日时间,结果自然是查无所获。
临走前高公公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谢容姝愈发觉得,整件事恐怕比她先前想象的,还要棘手许多。
谢容姝恭送高公公离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房便前来禀报:“王妃,威远侯世子徐怀远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谢容姝眸色骤冷。
现如今,倒是连徐怀远都敢堂而皇之登门求见了。
“带他进来。”谢容姝淡淡吩咐道。
若按照行程,徐怀远如今应该跟随徐莽和徐家军,在回京的路上。
现在竟然出现在京城——
她倒要看看,这次徐怀远又要做什么。
徐怀远显然是刚赶到京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让谢容姝摒退侍从,这才神色凝重地道:“阿姝,再过几日京城恐有大变数,你听我一句劝,万莫与德妃和晋王母子作对,我会尽力为你和忠毅侯府周旋。”
谢容姝眉心微动。
“变故?”她佯装不解地问:“如今边关大捷,再无异族侵扰,前世诬告姜家的长兴侯府也早在两年前便已倾覆,皇上龙体安康,只要徐家不为难姜家,哪来大变故?”
说着,她垂眸嘲弄地道:“如今的我,又怎敢与德妃、晋王作对。现在是他们揪着我不放,我回京以后只去了趟金仙观,他们便迫不及待将我同仙鹿之死扯上关系,看来,就算重来一世,他们也还是不会放过我。”
徐怀远叹声道:“早先你若嫁进威远侯府来,不与宁王扯上关系,便不会惹上他们,落得这样的局面,以前我怎么劝你都不听,现在也只能亡羊补牢。”
“我此番赶回京城,便是要同你说此事。”徐怀远肃容道:“如今宁王已逝,晋王上位是大势之趋,金仙观之事我亦早有耳闻,在这个节骨眼上,德妃娘娘将此事推到你身上,于你来说,未必是件坏事。”